唯有啼鵑似留客,桃花深處更無人。
那是去年元宵時吧,華燈之下魚龍舞,五色燈火漾的那水光瀲灩,周圍皆是賞燈遊人,卻見個白衣青年,夜色中執把青傘渡橋,周圍似無人留意他身影,我招來丫環,雀兒卻也見他不著。
那白衣青年步履匆匆,似在躲避著誰,可卻不似為非作歹之人,我也不見在這美景之中有何事須倉皇躲避。
只看他邊躲卻也不太急促,手中還把玩著一只式樣特殊的白瓷面具,倒像是在等待時機,霎時那白衣青年閃入花燈間隙之中,而後燈火一翻,原來追逐之人竟也是個年歲差距不多的男子,那人一身靛藍,眉眼如電,緊追在後卻有些氣急敗壞的樣子。
隨幾抹箭影起落,青傘掀飛,異族樣貌的青年已不再該處,他衣袖獵獵作響,轉眼間踏水而過,隨笑聲遠了,月光照著的靜逸樹林掠出幾只飛鳥,復不再聞。
老嬤嬤說那是約莫是鬼差在拘捕山中魍魎,凡人莫去探問,可我只當她說的都是些胡話,全然無須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