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親都死了。所以我放棄了做我自己。我就是你啊。所以,你並沒有錯。錯的全都是我。動手殺了他們的,也是我啊。」於是少年擔起了弒親的罪責。一切都是為了弟弟。「因為我,在那一夜裡發了誓要守護住。」少年理解了,雙親那扭曲的愛。自己所選擇的不成材之道。然而,少年的心靈卻也沒能忍受住那樣的狀況。他緊咬著嘴唇。「不過,這樣弟弟就能得救了。」然而,彼此的心意相互錯過了。當弟弟犯下罪孽之時,少年以弟弟的名字蒼人自稱。「因為,這是我應當背負的罪。」
少年持續抗拒著真相,就連能看見神聖之門的這個事實也是。然而,有個很關心這樣的少年的男人在。於是,當水之少年做出接受刀型裝置【綿津見】的覺悟時,以神聖之門為目標的漫長旅程便開始了。
雨一滴、一滴的落下,少年帶著空虛的眼神眺望這樣的天空,就像是要填滿他那空蕩蕩的心似的,滴落的水珠化成「水」流進他的心裡。伴隨著連微波蕩漾都覺得討厭的蒼人,刀型元素裝置【綿津見】靜靜地開始啟動。為了找出開啟的神聖之入口,並阻止世界的交集。
無數戰鬥之後,裝置終於進化為【綿津見:貳式】。這是身為操控「水」的人、也是身為尋找神聖之出口的人,其願望成為現實的結果。然而那句太過沉重的話語,讓他不禁徬徨藍色下級惡魔口中的「你的罪行」,迄今仍讓蒼人痛苦不已。水之少年,一直對自己說頂下罪名,是爲了自己的弟弟。但是,如果沒有人動手去殺人的話,也許自己已經被殺掉了。少年,被自己的弟弟救了。然後,因為自己的弱小,弟弟變成了罪人。頂下罪名,只是自己任性妄為的補償罷了。
身為水之起源,司掌水的大精靈溫蒂妮獨自一人站在海邊,任海風吹拂她的長髮。 海浪湧來退去,用砂築起的城堡一點點地崩解。「當一切流逝的時候,那個刀士一定會來的。」她抱著這樣的心情期待著。 如母親般的藍色大海,她在海邊等待著。她前往龍宮鄉,那是與留住水的少年相遇的地方。在那被青藍大海像母親一般包圍住的孤島上,水與水的共鳴,並非將一切沖逝,而是接受了一切,成為了留住水的力量,於是她變成了水精王。兩人踏出新的一步,海浪無法將他們分開般,在沙灘上留下了兩個人的名字。
蒼人在天界突破了司掌水的精靈的試煉後,緊握著進化的裝置【綿津見:參式】,仰望藍天上的一抹彩虹。可是在他心中仍然殘留著無法洗去的罪惡感。永不停歇的大雨迄今,仍持續打在自己空洞的心上。審判之日即將到來,為了和自己的過去做個了斷,也為了贖自己的弒親之罪,而前往常界的孤島龍宮鄉。與弟弟再會,少年也許希望被殺掉。但是,他身邊沒有一個人希望過這種事。失去了最愛的女性,第一次注意到了事實,那就是自己,一直被強迫著活下去。然後,少年第一次,有了自己活下去的想法。同伴們受傷倒下,最後只留下少年一人。無我地揮舞著刀刃,失去了冷靜。在那時,從心中駐留的水中傳來了聲音。「果然,我不在的話就不行呢。」溫柔的水溫柔地抱著少年,然後少年,緊緊地抱住了最愛的女性。回到本島的蒼人手上已握著雙刀型裝置【綿津見:魂】。選擇了懷抱一切,而非洗刷過去的他,眼神清澈如萬里晴空。
「帶著這麼多女人,還真是不得了的身份啊。」在到達閉合入口的少年一行面前,身攜刀型裝置幽靈的哈姆雷特不爽地笑著。「就分我一兩個吧。」從鞘中拔出刀之後瞬間,在地面上劃出了一直線的衝擊波,而勉強抵擋住的只有少年一人。「一起開心的玩吧。」這是手持毒液 幽靈的闇戲精哈姆雷特,與留存水的少年的暗與水的戲耍。「在女人面前輸掉的感覺如何?」先一步被彈開的是少年手中的刀刃。刀刃刺向頭顱,然後,貫穿那刀刃主人的是第三把刀刃。「好久不見,哥哥。」那雙眼瞳渾濁不堪。
阿里通的雙瞳渾濁不堪。從那天,親手奪走雙親的生命,將身心都獻給惡魔時便是如此了。「裝作我的樣子,活在這世上開心嗎。」與刀刃一起被擺在面前的真相。「不用來包庇我也行的。而且呢,我已經厭倦了啊。」水刃揮下,曾經留在沙灘上的兩人的名字,被波濤所洗去。水刃所撕裂的是,一直守護著留存水的少年的精靈。水無法抑制地溢出。「就算我不在了,你也已經沒問題了吧。」她用盡最後的力氣所守護的少年,將歸還於水的精靈,當做一位女性緊緊地抱住。「哥哥,我們要去那個,完全的世界。」西魔王阿里通僅留下了傷痕,消失不見。
「言語有意義嗎?畢竟,陌生人也不能因此了解對方。」名為薛丁格的駝背天才,也因此以義口型裝置【狄拉克】封住了嘴。在初雪的季節,找到能以超越言語來交流的初戀。於是,舞動的水化成利刃,悲劇之聖誕節開始了。「……。」一言不發,沒頭於開發的水才追求著初戀。兩年前的冬天,超越了語言的交流。是的,那一天的確與某人進行了交流。不發一語,水刃相交。然後,連那不停追逐的初戀已然替換之事也未知分毫。那一晚有666個人被殺。那個因為太悲傷而被稱為「蒼色聖誕節」的慘劇。薛丁格以初戀、交流的名義進行著大屠殺。水才被逮捕時,因【狄拉克‧保羅】而不發一言。這樣的他,竟在世界評議會主辦的新型裝置發表會上,出現了。
兩年前的神聖之夜,只有人類成為受害者。是啊,混種族的琉璃就在悲劇面前,卻避過了殺害。可是,她的心仍深深的受了傷。世界評議會以「保護唯一的目擊者」為名拘束了她。所以,為甚麼只針對人類呢?這個真相便一直被埋藏了。「我仍在追求初戀…」留下這種潦草文字失蹤的天才放棄了職務。被解放的水拘獸琉璃拚命地逃走。她尋求司掌水的大精靈救助,可是卻在旁邊看見熟悉的身影。「兩年前、神聖之夜、我看見你在那個地方!」唯一的目擊者,對懷著水的少年,露出了敵意。「我爲什麽沒有立即注意到呢。那一天的他與他儘管如此相似,但兩人的氣味完全不同。沐浴了眾多鮮血的氣味和,流了數多鮮血的氣味。吶,到底要怎麼做,他才能不再流血,爲了自己而活下去呢。」
他是為亡父報仇而自願進入機關的少年,當時穿著過長的夾克宣誓,授予代號・布魯諾。即使是小孩,仍蠻勁揮舞著比他還高大的銃鎚型裝置【惡言者】。懷著誓言、父之仇,他不知道即將要對峙那背負著弒親之罪的是留住水的人。篩選不少傳言後,終於找到這個犯下弒親之罪的男人與之對峙,可是卻不認得這個人。兩年前的聖誕節,在自己面前撕裂父親的那個人,明明擁有金髮、碧眼,操縱著義口型裝置。充滿難以忍受、焦燥的感覺。單手握著【惡言者:迴轉】的聖銃士布魯諾崩潰了。
留著水的少年向崩潰的聖銃士伸出援手。 在其背後,聽到起動的聲音。 「要超越本體只能打敗本體,」 那裡正站著五月雨和率領它的駝背天才。 「這是何等偶然的機會啊。」 怒氣沖沖的聖銃士與天才、 留著水的少年與以自己為藍本的自律兵器,灌注於設計圖中的思念,那是在那日相遇的初戀。然後第五世代自律兵器型裝置完成了。但是,在開發過程中發生的唯一一個誤算,那是被稱為同卵雙胞胎的司空見慣的例外。開發在沒有注意到那個誤算的情況下結束了。
四人交戰開始了。四個水的邂逅, 注入深厚感情的銃鎚把天才的初戀打碎, 海神之魂貫穿了冰冷的心。 應已停止的跳動,聽到了。 不,不該聽到的跳動,聽到了。 元素之心的運行條件已經滿足, 再起動之後的五月雨:魂說了第一句話。 「請下命令。」殘留下來的開發過程中的記憶,那是不停呼喚著似乎是自己名字的單詞的聲音。不,正確地來說那並不是聲音而是輸入,是一種程序。然後,因為司空見慣的例外與誤算而遂行的再起動,預感到了初戀終結的純愛。
在高聳入雲的塔的最上層,齊格飛握於手中的是水之刃龍改變姿態而成的神刃型裝置【霍堤】。六位神明分散而開各自降臨到統合世界。他所去往的是關起的神聖之入口。更悲慘的悲劇,造訪了因捨棄自我去守護的弟弟之手而失去了最愛的女性的駐留水的少年。「住手。」萬分珍惜的貝殼破碎了。「住手吧。」失去主人的妖精羽翼剝落了。「快住手。」開朗的花朵凋零而去。「我說了快住手了吧。」六把刀紛紛折斷。「求求你,住手吧。」駐留水的少年,失去了一切。「讓我看看你的真本事吧。」水神齊格飛惡作劇般的笑了笑。
世界不斷重覆著破壞與再生的歷史。沒錯,世界曾經毀滅了好幾次。有人將其稱之為震災,也有人將其稱之為神災。那麼,種族之間鬥爭的結果又是如何。世界是不是被我們親手破壞的。「像這種時候啊,肯定是有一個賊頭賊腦的神在裏頭牽線啦。」碧是這麼說的。兩名蒼藍少年之所以沒有交集,是出自單純的偶然呢,抑或是神的惡作劇。「那種事情我才不想管呢。」水獸神碧感到非常厭煩。「只不過啊,我最起碼還知道一件事。就是有一個很惡質的神,會拿這個當做自己的樂子。」他想起了那張臉。「那個死娘炮,我總有一天要宰了他。」
「我認為乾淨而稍帶豔麗的世界是非常美妙的。」為調整世界而誕生的調聖者合唱一邊窺視著統合世界一邊歎了口氣。從刻之間隙中觀察的對象失去了深愛著的存在,然後那位少年起誓與她共同生活下去。「爲什麽,會存在罪孽這種東西呢。」輕蔑的眼神有些落寞。水調者合唱用自立型裝置【低沉】所演奏出的是世界的調律。但是,她並沒有自由調整世界的權限。「我果然還是覺得,乾淨的世界最美妙。」這想法愈發堅定,那是因為在她所窺視的世界一角中,有著一位用純潔無垢的眼睛,追求著純潔無垢的明日的少年。「請務必,筆直地走下去。」
不協和音的真相並非只有火焰。當某個地方都市被火焰所包圍之時,另一個地方的某座城市則被水流盡數吞沒。「所有東西,都隨水流走就好了。」貳號只是讓水,不斷地從增幅型裝置【代碼:A】中湧出。「反正,我們連名字都沒有得到。」那溢出的水,就如同淚水一樣。「你是不會讓一切隨水流走的吧。」水咎刀士堵在貳號面前。想將一切沖走的人、與想將一切留住的人,他們的兩股思念相互碰撞。然後,銃鎚破壞了那樣的流水。「真是沒想到,護衛對象竟然會是你。」二人再次相會。「這樣的偶然,竟然也會有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