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起
一九五三年七月二十七日,二戰後第一場大規模區域性衝突______韓戰畫下句點,聯軍與北韓、中共簽訂停戰協議,以北緯三十八度線為非軍事區。
(聯軍在F-86以及飛行員的精湛戰技下成功的奪取朝鮮半島的制空權直至一九五三年停戰,但後勤上的複雜也讓共通戰機的概念萌生)
這場自一九五零年開始、為期三年的戰爭結束後,北大西洋公約組織(下簡稱北約)。總結過韓戰的經驗教訓,以及預想中北約與蘇聯衝突的戰爭模式,北約認為,其需要一款通用的多用途輕型戰機______體積小、配有基本的航電與武裝,在空軍基地面臨蘇聯核武打擊時可有效疏散保存戰力,並且遏止當時戰機設計潮流走向大型、昂貴的重戰機。
一九五三年三月十八號,由馮‧卡門(Von Karman)領導的航空發展與研究顧問小組(AGARD,Advisory Group for Aeronautical Research and Development)開始評估北約共通戰機應有的性能。
該小組認為,未來北約的通用戰機必須要能在草地上或一般的戰備跑道起飛,以因應空軍基地有極大的可能性遭到摧毀;起飛一千一百公尺時要能飛越十五公尺的障礙,十分鐘內可飛抵二百八十公里外的目標區,最大平飛速度必需要有零點九五馬赫(約時速一千一百公里)。
戰機的空重不得少於兩千兩百公斤、大於四千七百公斤,一如其他同時期的戰機,北約通用戰機被要求具備裝甲及自封油箱以提高生存性,並且配置四挺點五零機槍(12.7mm機槍)或兩門二十公厘機砲,甚至是兩門威力強大的三十公厘機砲。
除此之外,還規定了新型戰機使用一具推力五千磅的Orpheus噴射引擎,該引擎便於維護且可靠,可滿足LWSF案對戰機的需求。
輕型攻擊戰鬥機案(LWSF)
一九五三年的十二月,北約最高司令部正式發布輕型攻擊戰鬥機案(LWSF),該戰機將為大部分、甚至所有的北約國家所用,對於航空界各家公司而言無非是一塊令人垂涎三尺的大餅,故法國、美國、義大利等國家的航空公司都參與了這次競標。
還在戰後復甦當中的義大利也不干示弱,不願放棄這塊對經濟十分有益的大餅,三家最大的航空公司:SAI安布羅西尼(SAI Ambrosini)、Aerfer公司以及飛雅特亦參加了這次競標。
(飛雅特推出G.91參與競標)
為了奪得這次競標案的豐厚訂單,飛雅特由曾設計過性能不俗的G.55半人馬座戰機的名設計師朱塞佩‧加里埃利(Giuseppe Gabrielli)親自出馬,G.91的”G”即代表加里埃利。
G.91在外型上採用了當時最為流行的後掠翼,主翼後掠角約四十度到五十度,應是相當程度參考過F-86D成熟的氣動布局,採用與F-86D相同的頷式進氣道,提供發動機穩定的氣流,機首則有空間可容納射控系統等基礎航電設備。
雖是參考F-86D使兩架戰機有一定程度的相似,但G.91尚取消在機身兩側的減速版,使機身更加洗練。
(G.91有相當高的可能性參考了F-86D成熟的氣動布局,但空重遠輕於F-86D,外型也更加洗鍊)
除了飛雅特推出的此型戰機面臨其他強勁對手的競爭,如諾斯洛普的N-156、達梭的神祕二十六式(Mystère XXVI) (註)、寶璣的蜚式(Breguet 1001 Taon),還有來自同國的對手:安布羅西尼 弓箭手二式(Sagittario 2)。
註:N-156即為日後的T-38/F-5族系,神秘二十六為日後的軍旗六。
經過十八個月的評估,一九五五年六月三十日,北約公布了第一階段獲選的兩款戰機:寶璣蜚式以及飛雅特的G.91,再三考量後又新增法國的神祕二十六,並訂購了此三型戰機的原型機。
(蜚式可說是G.91最強勁的對手)
蜚式與神祕二十六是G.91強勁的競爭對手,前者在試飛中最大時速一度達一千一百多公里,後者最大平飛速度雖僅有九百一十二公里,較G.91為低的翼負荷使其轉彎性能較佳。
對手固然難纏,G.91也非省油的燈,在一九五六年八月九日進行首飛,這是三款候選戰機中第一款試飛的,七個月後神秘二十六方首飛、寶璣蜚式則是將近一年後才首飛。
G.91的一號原型機配備的是Orpheus 801,最大推力四千五百二十磅(註二),而非日後正式採用的Orpheus 803。
一號原型機無任何武裝,僅有基本的航電設備、測試儀器,以供飛雅特紀錄數據。
然而,好景不常,一九五七年二月二十六日,G.91一號原型機在試飛時發生震顛現象,機身失控墜毀,所幸試飛員跳傘生還。
註二:有資訊寫是四千零五十磅,但以英文維基上的資訊為主。
一號原型機失事後,飛雅特嚴謹的檢討過原先氣動佈局上的缺失,開始製造第二架原型機。
二號原型機首飛於一九五七年七月二十六日,和一號原型機相比,二號機略微修改過原先的氣動布局,新增腹鰭、垂直尾翼面積增大以便控制,改採推力五千磅的Orpheus 803引擎,同時還裝上了主要武裝:四挺12.7mm白朗寧重機槍。
不久後,第三架原型機依二號機標準生產完成,於此同時,飛雅特獲得義大利空軍二十七架先導生產型G.91的訂單,第一架先導生產型的G.91完成生產不久,便遇上了LWSF計畫最後階段:性能比較。
一九五七年九月,三號機與先導生產型的第一架G.91遠赴法國參加緊鑼密鼓的一連串試驗,G.91優異的性能終究為她取得勝利______一九五八年的一月,北約正式宣布LWSF計畫由G.91勝出。
(G.91最後成為LWSF案的勝利者)
北約各國的國防部長在一九五八年四月的北約會議上一致同意G.91成為北約的第一款通用戰機,並優於LWSF案中另一個對手寶璣的蜚式。
同年五月,經過會議討論後,美國將會支援法、德、義三國支付生產G.91的經費,並且軍援土耳其若干G.91,每個北約國家也將至少訂購五十架G.91。
然而北約通用戰機攸關龐大的商業利益,各懷鬼胎的各航空強國最終仍不願採用義大利的產品,如法國便以G.91曾經失事、安全性能堪憂為由,最後未採用G.91,而是全力投入自家被否定的戰機___神秘二十六的發展,成品即為軍旗六式,軍旗六雖未服役,也促成了軍旗四的誕生。
而第一階段就落敗的英國則自行發展霍克的獵人式,該機爾後也成為一架身經百戰的名機。
儘管英法兩國極有「默契」的不甩這次LWSF案的成果,G.91前途仍然一片光明,義大利自家空軍還是率先採用G.91,有望裝備奧地利、挪威、瑞士等國空軍,甚至可能以空中管制機之姿進入美國陸軍航空隊服役。
(先導生產型的二十七架G.91中有十六架改裝為三色箭小組的座機,一直到一九八零年代才為M.B.339取代)
一九五八年,第一架先導生產型G.91型戰機進入義大利空軍服役,前二十七架先導生產產的G.91並不具備作戰能力,其中有十六架改裝為三色箭特技小組所使用的表演用機,以發煙器取代機槍,並服役到一九八零年代由M.B.339教練機取代。
G.91首個正式量產型為G.91R-1,約於一九五九年交付義大利空軍,G.91R-1空重僅有其大幅參考的F-86空重的百分之六十五。
G.91R-1確實達到LWSF案的需求,不論是短場起降能力、維護的便易性,還是空戰的性能都十分優秀,於機鼻兩側四挺備彈各三百發的白朗寧12.7mm機槍,機首的三具雲頓相機使其亦可作為偵照機使用。
G.91R-1主翼下方共有兩個副油箱掛點,可增加航程及滯空時間,機身並有防彈鋼板防禦機槍掃射。
此外,G.91R-1尚配備馬丁貝克Mk.4零零彈射椅,當機身失去控制、或遭到擊中時可彈射逃生。
二十六架G.91R-1爾後提升為R-1A標準,R-1A型為更換航電的性能提升型,不久後,飛雅特在R-1A型的基礎上推出了加強機體強度的G.91R-1B,該型機增強機體強度與輪胎內胎,煞車制動能力加強等。
(西德空軍的G.91R,某個程度而言,G.91非常適合鯊魚嘴塗裝)
至一九六五年年底,義大利空軍共有兩個中隊的G.91R戰機,專司密接支援及偵查,海軍航空隊亦採用了一中隊的G.91R負責對海支援任務,其可靠耐用的表現很快贏得飛行員與地勤人員的信賴,親暱的稱呼其為Gina。
G.91在服役歷程中通常以墨綠色、淡藍色相間的塗裝執行任務,在機首尚會漆上令人望而生畏的鯊魚嘴。
有鑑於義大利空軍在機種轉換上的困難,飛雅特將G.91R機身拉長一百四十公厘,以容納第二個座艙,推出了戰鬥教練機型的G.91R-T,並在一九六零年首飛。
義大利空軍一共接收了一百零一架G.91R-T。
西德在一九五八年正式訂購G.91,與義大利空軍的G.91R-1不同,西德所使用的G.91R-3將四挺12.7mm機槍更換為兩門各備有一百二十五發砲彈的30mm機砲,並另外新增兩個翼下掛架,可外掛多管火箭夾艙、鐵殼炸彈等對地攻擊武器,同時能勝任偵察機任務,航電系統也大幅提升,部分G.91R-3的航電還使用在義大利空軍的G.91R-1B上。
這樣一種戰轟特化型的G.91在發動機推力沒有提升的情況下,空戰性能自是多少削減,也導致西德削減了部分G.91R-3的訂單。
(西德空軍共使用了三百多架G.91,將近佔總生產量七百多架的一半)
西德購買的三百四十五架G.91R當中,首批五十架G.91R由飛雅特製造,其餘兩百九十五架則由西德的都尼爾公司製造,另外德國也訂購了六十六架配備兩挺12.7mm機槍的G.91T-3,其中二十二架為都尼爾公司製造。
這是二戰結束以來,曾經航空科技先進程度傲視全球的德國首次生產戰鬥機,多少提升了因戰火而停滯的德國航空技術。
(西德空軍也購入了戰鬥教練機型的G.91R-T)
德國的G.91曾進行數種改裝實驗,例如使用彈射器和攔截索起飛、降落的計畫。
一九七零年西德共有三百一十架G.91R-3戰鬥機與四十架G.91T教練機,在一九七六年時共損失二十架,失事率為百分之六。
最後,G.91在一九八零年代由法德合作的阿爾發噴射機所取代,正式於一九八二年退役。
北約通用戰機的破滅
(雙座的阿爾法攻擊機最終取代了西德空軍中G.91的任務,圖為奈及利亞空軍所屬的阿爾法攻擊機)
儘管義大利與德國兩個在二戰時的軸心國紛紛訂購G.91,但北約中英國、法國的率先「反叛」似乎預告了G.91不可能達成LWSF案的目標──北約通用戰機。
不論是原本被認為有可能購買、或是打算購買的瑞士、奧地利空軍,還是其他北約成員國──如比利時、荷蘭等低地國,挪威、丹麥等北歐國家,亦或是希臘、土耳其,紛紛採用了美國的F-104G、F-5A或英國的霍克獵人式(Hawker Hunter),而非義大利的G.91。
至於一度打算採購G.91作為密接支援用途的攻擊機和空中管制機使用的美國陸航,也因陸航禁止裝備任何武裝定翼機而告吹。
縱使就輕戰機層面而言,G.91確是一架優異的輕戰機,但在列強各懷鬼胎、其他國家追求多用途的情況下,G.91終是難以和配備先進航電的F-104G、獵人式匹敵,在一九六五年以前甚至只有兩個國家採用。
採用雙發J85的強化型G.91
(飛雅特在一九六零年代中期推出了採用雙發J85的強化型G.91:G.91Y,但並未成功外銷)
一九六零年代中期,飛雅特大規模改良G.91R,將原有的一具Orpeus 803發動機改為兩具美國通用電氣的J85-GE-13A,該系列發動機同時為F-5系列戰機所採用。
雖是在G.91R的基礎下進行大改,然而更換發動機所牽涉到的層面著實太廣,光是Orpheus 803的長度和J85就差了五十到七十公分,前者直徑也比後者多了將近一半,再加上將單發動機更換為雙發,進氣量的改變、機體的寬度等都會受到顯著的影響。
加之改良型G.91使用兩具J85渦輪噴射發動機,遠比過去型號耗油,不得不增加油箱空間,又使G.91的重量略為增加。
強化起落架、結構,改良型的G.91增肥了八百公斤,空重上漲到三千九百公斤之譜,不過兩具J85-GE-13A推力相加共上升了百分之六十,上升的推力雖無法彌補增加的重量,卻也不至於使改良型G.91成為「會飛的磚頭」,但G.91空戰性能的下降成了不爭的事實。
除了以推力彌補機體的機動性問題,G.91在翼前緣尚增設前緣縫翼,改善轉彎性能、放大主翼面積10%提高升力。
在美國、英國、加拿大等國的技術支援下,改良型G.91航電系統也獲得了相當多的改善,大量授權生產的先進航電裝備於G.91上。
大幅改良的G.91獲得G.91Y的編號,並在一九六六年首飛,很快地便獲得義大利空軍的訂單。
義大利空軍第一批訂購了五十五架,第二批最初訂購三十五架,最後又削減到十架,加上兩架先導生產型的G.91Y,G.91Y一共生產六十七架。
G.91Y已非當初的輕戰機,或說是一架輕型的攻擊機、偵察機更為貼切,最後為AMX攻擊機所取代。
(義大利空軍的G.91最後由AMX取代,退出戰鬥序列)
義大利的G.91──包含G.91Y一直服役到一九八零年代,才開始逐漸由AMX攻擊機在一九八九年的服役所取代,一九九二年,義大利空軍的G.91R進行最後一次的飛行後退役,G.91T則服役到一九九五年,才畫下G.91在義大利空軍服役生涯的句點。
義大利海航的G.91在一九八二年退役,由法德合作的阿爾發教練攻擊機取代。
飛雅特曾嘗試增大G.91的翼面積、前緣縫翼,以在增進G.91的短場起降性能,或改用F-104G的NASARR雷達,靠著先進的雷達以及更穩定的操作取得更多訂單,然而最終皆告失敗。
葡萄牙用於鎮壓非洲獨立運動的G.91
當G.91Y正在研發的同時,一九六五年,葡萄牙正飽受非洲殖民地發起獨立運動之苦,武裝的非洲人民屢屢挑戰葡萄牙政府的權威。
早在一九五八年八月幾內亞即爆發首次暴動,當時葡萄牙空軍僅有少量的T-6教練機能協助陸軍鎮壓非洲幾內亞與維德角獨立黨(PAIGC),直迄一九六三年,葡萄牙空軍才取得F-84G支援。
一九六一年,葡萄牙原先部署了F-86於幾內亞,但美國、聯合國的武器禁運壓力終逼葡萄牙把F-86撤回國內,而一九六五年葡萄牙試圖向西德購買加拿大製造得Saber Mk.6(即加拿大生產的F-86),然而,西德並未答應出售這批軍刀機,反而把新穎的G.91R-4賣給葡萄牙政府。
(葡萄牙透過德國購入了一批G.91,用於鎮壓非洲獨立運動。)
一九六六年,葡萄牙的G.91R-4抵達比紹空軍基地,裝備G.91R-4的第121「老虎」中隊迅速地投入戰局,負擔偵查及密接支援任務──執行密接支援任務時,G.91R-4通常使用火箭夾艙或汽油彈。
一九七零年,葡萄牙政府對非洲獨立運動的鎮壓越發強硬,不但使用固態汽油彈,甚至連落葉劑等化武都派上用場,而PAIGC也試圖取得一些空中武力支援,像是奈及利亞提供、用於偵查的米格十七,蘇聯提供、用於運補任務的Mi-4直升機,一九七三年時,蘇聯還提供了單兵攜帶的肩射型防空飛彈給PAIGC,使的葡萄牙空軍的G.91R-4在一九七三年三月二十五號與二十八號兩天連續損失了兩架G.91。
(葡萄牙的G.91在幾內亞被擊落數架,莫三比克只因為失誤損失一架)
一九六八年底,葡萄牙空軍的G.91部署至莫三比克貝拉基地的第502中隊,投入鎮壓莫三比克獨立運動,G.91在莫三比克可謂陷入苦戰,在中共的軍援下,莫三比克擁有可與葡萄牙叫板的實力,致使G.91不得不改變自身的戰術。
莫三比克的戰役裡,僅有一架G.91因炸彈提早引爆而失事損失。
一九七二年,葡萄牙的G.91R-4型趕赴安哥拉支援鎮壓共產黨,其中部分是自莫三比克調來的。
一九七三年,聯合國對葡萄牙實施的禁運迫使該國向西德購買更多的G.91,以支撐逐漸不利的戰況。
一九七四年四月,被後世稱為康乃馨革命的政變發生,葡萄牙軍人在不流血的情況下成功奪權,並很快地宣布允許幾內亞、安哥拉獨立,空軍也逐漸撤出莫三比克,最終莫三比克在一九七五年正式獨立。
葡萄牙的G.91,在一九九三年,乘載著為國奉獻的戰士們、為自由奮鬥的鬥士們的鮮血,告別了葡萄牙空軍的戰鬥序列。
(葡萄牙空軍的G.91參加北約老虎會時的塗裝,比起鯊魚嘴塗裝,G.91的虎紋塗裝可說是「畫虎不成反類犬」這句話的最佳詮釋)
結語
若是以G.91的使用國來看,很明顯的,G.91並不是一架能拿到高分的戰機。
僅僅三國採用、並服役到一九九零年代初,縱然曾有許多國家表達購買興趣,卻都沒有採用這架戰機。
但回到LWSF輕型攻擊戰鬥機案的標準,不論是短場起降、輕巧的機身、便於維護性、戰場的生存性,G.91無不完美的達成。
而和當代著名的戰機:F-86A相比,空重時F-86A的推重比為0.5,G.91R卻高達0.7,後輩M.B.326教練機推重比也約在0.5上下。
G.91的外型和F-86D極其類似,使的飛行性能優異,機動性良好。
G.91對地攻擊性能也屬上選,在鎮壓非洲獨立運動時明顯能勝任密接支援的任務,但較為簡便的航電和當代先進的F-104G等名機相比,終究還是遜色,不如F-104G般受到歡迎。
儘管G.91最後卻因各國自身利益的考量、自身有限的競爭力無法大量外銷,LWSF案北約共通戰機的精神也無法達成,G.91仍以自身的性能證明,這款小巧靈活的輕型戰機,絕對有資格在世界戰機名人堂中,佔有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