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長:a0928095328 / 魔理@小守護進程開設日:2012-07-04 01:48: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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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個傳來耳邊的,是種惱人的蟲鳴,應該是蟬或蟋蟀之類的吧!老實說我其實完全不會分辨,接著,草和著泥土的味道開始刺激我的鼻腔,雖然有些人稱這為「清香」,但我覺得它十分噁心,胃開始翻攪,知覺、記憶漸漸找回。 對了,重生前我在森林裡砍柴,手邊還有把柴斧。 陽光穿過枝葉,將樹影印在我身上。 啊!樹影!現在已經下午了,森林到了晚上並不安全,雖然幾隻怪物還應付得來,但為了多帶些木柴,我身上沒有太多藥品,筋骨也還不太靈光。 「管他的,先走出森林再說!」 出了森林,是一小片荒蕪的空地,遠遠地矗立一扇通往異界的傳送門,這扇門位在一條連往城鎮的一條小徑的盡頭,不知道為什麼,幾乎沒有人在使用,至少印象中沒看過有人出入,所以非常破舊。 從森林回家的路上,這是必經之地,但今天門的前面好像多了些什麼。 一小堆白色跟藍色的物體。 本來偶爾就會有奇怪的東西被傳送出來,多半是些不明的垃圾。我有些疲憊,明天再來研究那是什麼也不遲。 正當這麼想時,我瞥到了一樣吸引我注意的東西,比起造型奇特的金屬製品或是沒見過的生物殘骸,這東西再熟悉不過了。 「是……是頭……人的頭骨……。」 兩個對稱的深邃黑孔直望向這裡,彷彿要把人拉進去一般,血的鐵鏽味、兵器擦撞的聲響、怒吼、哀號、雨、淚,在腦中瀰漫,二十多年了,陳放武器的倉庫都裹上了厚灰,對屍骨的記憶,也早已塵封。 屍骨什麼的其實沒有多嚇人,至少我是看多了,比較令人在意的是這個倒在門前的傢伙已經只剩白骨,我能想到的原因大概就是門年久失修,加上傳送時運氣不好,導致遇上了時空亂流……之類的,總而言之死得很慘但很乾淨,還看得出是個人,衣物也算完整,他的手底下……壓著些什麼。 喔,是一封信,信跟封蠟都很華麗,充滿異國風,我抽出一把小刀輕輕劃開,信紙的香氣立刻撲鼻而來,還真是講究。 這是一封由亞德拉的首領向領主安提拉發出的求援信,他們受到了敵對部族的突擊,死傷慘重,雖然首都仍安然無恙,但如果對方一口氣發動總攻擊,恐怕凶多吉少,希望能派遣最精銳的「青葉軍」前往支援。 「安提拉……跟青葉軍嗎……。」 那是一個世紀前的名詞了,這片土地本來是隸屬於亞斯雅王國的星族領地,安提拉是星族自治領的某一代領主,青葉軍是由亞斯雅王國的中南部各族的精銳所編成的軍隊,這些部族大多居住在低度開發的自然環境,尤其擅長森林戰。王國北部的黑森林是一道天然屏障,加上青葉軍的善戰,更成為守護王國的堅壁。 但迫於內憂外患的交織,亞斯雅王國早在上上次大陸戰爭後就滅亡了,援軍什麼的自然是要不到,加上這個使者碰上了時空亂流,門的另一端所在的時間點究竟是否已經亡國了也無從得知,不過我比較關心的是,這封信的故鄉–亞德拉。 空島–亞德拉,曾經出現在書中的一個地名,被描述成如神話故事般的仙境。那裡的人們有著一雙造物者所賦予的健足,輕輕一蹤便能飛越一條河,住在雲與太陽出生的邊境,在遙遠的古代曾與星星的民族訂下了盟約,一同擊敗了黑夜的軍勢,找回了陽光照耀的白天。 我以為這完全只是個古人解釋自然現象的神話故事,因為傳送門上本來應該刻寫目的地的部分已經模糊掉了,所以根本沒想到這個傳說中的仙境就在這扇經過無數次的門的另一端。 傳說之地,竟如此靠近身邊,這種奇妙的感受恐怕找不到方式形容。 心裡,很久沒有這樣悸動了,冒險的熱血,催促我的腳步,興奮地衝回家裡,翻出被鎮壓在歲月裡的各種裝備,昔日的光輝,還映在一把把的刀與劍上。 「走吧!作為星之民族的後裔,戰士,夏克.薩梅羅,應約,前往參戰!」 |
「......。」 一股腦的熱血忽然被潑了一桶冷水澆醒,眼前的景象實在只能用滿目瘡痍來形容,感覺像是一座遺落幾百年的廢墟,我突然驚覺自己想都不想就衝進門裡是多麼愚蠢的事,那個使者,沒弄好的話說不定就會變成那副德性了,死在時空夾縫的亞空間裡是無法重生的。 反正好好的沒死,我仔細觀察了一下四周,全是邏輯無法理解的東西,看來是超越我所生存的時代的高科技吧! 在一片巨大的黑色玻璃前有張椅子,我注意到椅子底部有個抽屜,拉開來,有本汙損嚴重的老舊書本,封面是用皮革包裹再用皮繩縫起來的,拿靠近點的瞬間便能聞到老器物的味道。 「航行日記」 翻開第一頁,上面寫的是我懂的語言。原來這是一艘船,在未來的時空航向亞德拉的船。 航行日記應該會記載很多重要的資訊,我索性坐下來慢慢研究這本書,書上所使用的文字,雖然筆劃跟語法有點不一樣,但大致上能確定這是未來的亞斯雅語。除了文字差異,許多地方還有看起來像是血跡的污漬,讀起來實在是充滿障礙。 「十月二十一日,艦隊在距離空柱約十浬的沿岸遭到大量的安德入侵,發生衝突,原因不明,大量人員傷亡,緊急突圍後,支援亞德拉的艦隊已只剩這艘潛艇能運作。觀察人員在受到攻擊後察覺到有使用過『界級魔法』的痕跡,並發現天空呈現異常的顏色,是時空魔法......」 這本日記到這裡以後沒有文字,只有斑斑血跡,船長的結局可想而知。 「時空魔法......。」 魔法並不是我的專長,但我知道時空魔法是禁忌,隨便使用都會造成巨大的影響,而這種魔法也並非一般的魔法師有能力操作。 使者的死亡並非偶然,有個未知的陰謀正在進行著,而且從對方擁有能操作時空魔法的人來看,想解決這件事非常困難。是什麼樣的人在計畫這些事?究竟為了什麼做這一切?為何對方有能力殲滅一整個亞斯雅艦隊?心中的疑惑不斷冒出。 啪沙! 被突如其來的聲響嚇到,我反射性地拔出長劍轉向聲音的來源。 是人? 有個人從傳送門跌了出來,臉上充滿驚恐與不解,看來是在不知道的情況下進了門裡,慢著,要不是從背後被推一把,怎麼會從門......用近乎飛起來的方式「跌」進來? 我沒有放下戒心,手中的劍指著那人的方向,緩緩靠近。 我這才注意到是個女的。 看到了我,她的表情顯得更驚訝了。 「你......你是誰?我還活著?怎麼會......。」 奇怪的女人,在她發現自己還活著的瞬間好像落寞了些,她該不會是要自殺吧? 奇妙的是,她的表情在下一秒又瞬間收回,把所有的情緒都拉回心底般,擺出了張冷冷的臉。 「請問你,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你又是什麼人?」 「有你這樣帶著殺氣問別人話的啊......我叫夏克.薩梅羅,我也才剛到這裡。」 那女人好像意識到自己的情緒還留在語氣裡,顯得有些不好意思,並換上帶著善意的表情與平緩的語氣。 「你好,我是米卡莎.阿克曼,請多指教。」 |
周遭的空氣開始稠稠的、膩膩的,像是把人浸在蜜糖罐一般,這種不適感我很熟悉,是高密度的魔力,強大,又帶著惡意......。 「嗯?怎麼了嗎?」 這並非來自米卡莎.阿克曼,而是在遠遠的某處,有個什麼人在盯著這裡,眼前的女子沒有「元」,無法產生魔力,她是來自沒有魔法這個邏輯的世界,但究竟是什麼人,我才剛到沒多久就被注意到了,他一直在觀察門嗎?那個人就是襲擊艦隊的主謀嗎?他有能力為何不動手殺掉我? 「......夏克先生?」 「咦?啊......抱歉,我只是......一直覺得有什麼在這附近,從暗處投來不善的目光。」 「......我知道,但這裡除了我們沒有別人了,不過還是別待久,先想辦法離開吧,不然什麼事也不能做。」 米卡莎又切換成冷面撲克臉,她並不會魔法,卻能察覺出異狀,從她的眼神中,我能讀到的,只有深深的漆黑,那是,在人生中遇到了什麼,而使靈魂的某一塊角落崩壞的色澤。我懂,這種人我看過很多次,每天照鏡子時,反射回來的,就是這種顏色,她跟我是同一種人......殺人兇手。 出口的路是往上的,被青苔與爬藤植物佔據的階梯已嚴重毀損,有些地方甚至得手腳並用才爬得上去,米卡莎雖然穿著長裙,卻完全跟得上我的速度,還有辦法臉不紅氣不喘地一邊和我聊些彼此的故事,出口前的最後一個崩落的高台居然還是她拉我一把才上去的。 「雖然想歸咎自己身上帶了很多武器,但還是完全......甘拜下風啊......。」 米卡莎貌似聽到了我的碎碎念,嘴較微微揚了一下,也沒說什麼,逕自走出這艘船。 走出去了才發現到原來這是一艘飄在海中的船,只露出一點點頂面,我的家鄉並沒有這種技術,不過既然是亞斯雅的文明產物,或許我還有機會活到那時候吧!米卡莎似乎也沒看過這種東西,好奇地端詳這艘船的表情跟她之前的撲克臉完全不同,還有些可愛。 船頂的不遠處有個無法忽視的建築,以我的理解範圍來說,真的只能用誇張來形容了。一根巨大的玻璃柱矗立在海上,直直竄上天空,穿進雲裡。 船頂放了一塊塊木板接到玻璃柱的底部,應該是以前來過的人鋪的吧!我們順著路從底部的入口走進去,門口立著一塊牌子,想必這就是玻璃柱的名字吧! 「歡迎光臨『空柱』,亞德拉的盟友,星之子民!」 這上面寫的文字是星族文,還是跟現代星族文頗有差異的古文。 我並不訝異看到自己熟悉的文字,但從旁邊一塊應該是紀念碑文的敘述中讀出,眼前的建物是星族帶來的技術,作為與亞德拉訂約,在好幾百年前一同興建的。 「真是不可思議,居然幾百年前就有建造這種建物的技術嗎?那為什麼現代人蓋的房子還無法蓋到空柱的一半高呢?」 「我想......有時候,事情不是光能用技術來解釋的,即使超出理解,也只能相信眼前的東西確實存在。不過看來......這座『塔』並不是普通的難爬啊,你還行嗎?」 「少......少囉嗦!前面的路標上寫著有休息站,所以沒問題啦!」 雖說有休息站,但往上一看,在視線能看得最遠的地方還是看不出有像是能休息的地方。 對外族人能否適應空島環境給予首要條件—體能的考驗。路標上第二行的字是這麼寫的。 不過......這種一不小心沒有注意步伐就會從高處摔個稀爛的塔是怎麼一回事?這已經超出「考驗」的範圍了吧!雖然萌生了想回去的念頭,但看著仍然神色自若的爬著塔的米卡莎,身為男人的可笑自尊又繼續把我往前推了。 |
這座天空之塔的每一級”階梯”都需要審慎地思考該怎麼到達下一步,跑、跳、爬都是必要的,而且需要相當的精神力去連結手與腦,到底爬了多久,其實已經沒有概念了,只知道,在我的精神與體力皆已快要不行時,頭頂上看到了一片陰影,像是……草地? 「唔……米卡莎,那是草地吧……我終於也累到了神智不清的地步了嗎……」 「……是草沒錯唷,靠近一點就能隱約聞到草的味道了。我想,這應該就是所謂的休息站 吧!」 「不過話說回來,為什麼這草地可以切成這麼整齊的方塊?空島的技術嗎?」 「這不是當前該思索的問題,啊,看出路線了!要先往下爬回去個兩階後再從另一邊跳上去, 那邊有個梯子能進去草地裡。」 當我們一爬上草地,立刻用大字躺倒在上面,真的是累死了……休息之餘,我注意到入口旁邊插了一個牌子,上頭寫著”第一休息站”,然後再過去一點的地方,有一個大木箱跟幾張床。 「哦……是床呢……還真是設想周到。」 我往床氣若游絲般地走過去繼續躺,米卡莎則是爬起來去研究那口箱子裡有些什麼。 「喏!」 米卡莎從箱子裡翻出一些食物丟了過來,並且拿了幾樣自己開始吃。真的是餓很久了,雖然身 上本來就有帶一些乾糧,但分給兩個高消耗體力的人吃實在是不太夠,為了怕吃完還得分成好幾 小塊有計畫地慢慢吃。 「哦哦!我的人生又重新活過一遍了,居然能吃到乾糧以外的食物,是貨真價實的食物啊!」 如蝗蟲般瞬間吃完她丟過來的那幾份後,我也忍不住跳下床去看看那箱子。那裡面裝了不少豐 盛的食物,肉乾、牛奶、餅乾、麵包、水應有盡有。這麼完善的準備,是什麼人準備的?牛奶應該算是不太能擺久的東西吧!這裡不是荒廢很久了嗎?而且我也注意到了,床都算乾淨,看起來像是有定期打掃過。這個設施,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個存在啊…… 咻碰! 在我背後有某種重物從上面砸了下來,這個地方要從上面掉東西下來的話,雖然很不願這樣想,但我大概猜得到那是什麼,轉頭過去肯定會有地獄才看得到的畫面。 沒錯……有人,從上面的階梯摔了下來,中途還撞到了好幾次階梯,到了地面時已面目全非,有些內臟在途中就掉了出來,還比他本人晚落下來。 不過接下來的才是令我們瞠目結舌,在震驚之餘的幾秒後,那人的屍體化成了點點微光,好像發著青色光芒的螢火蟲,四處飛散後,聚集到了我左手邊隔了一個床位的那張紅色的床,光點慢慢有秩序地排列、聚集起來,構成了一個人的輪廓,接著一次較強烈的閃光耀出後,一位活生生的男子出現在床上了。 「這是……奇蹟嗎?」 米卡莎完全看傻了眼。 而我雖然也很驚訝,但我並不會不適應這一類場面,因為,身為星之子民的我,重生的經驗實在多到數不清了,只是,我沒有想到,原來在別的世界,也有存在重生這一概念的民族。 「唔啊……痛……痛死我了,不過是稍微被柱子外飛過去的鳥吸引注意力就掉下來了,可惡,這三天的路都白爬了,而且脫了隊一定會更難爬啊……啊……你們是誰啊?唔哦?難道是新來的?看你們愣在這就知道了啦!你們第一次見識到重生是吧?啊!忘了先自我介紹真是失禮呀哈哈!我叫風之介,跟你們一樣以抵達傳說中的亞德拉為目標在這裡屢敗屢戰地努力著,先說唷,菜鳥們,到第二休息站的難度完全不是前面的路能比的唷!你們沒有一個像我這麼有經驗的老手一定會花很多時間在死掉重爬的歲月啦啊哈哈……」 「你們那什麼表情啊……」 「沒什麼,在想你到底能撐多久不換氣講完這一大串話。」 嗚啊……不愧是米卡莎,這種不能講出來的事情都能用一號表情冷冷地往對方刺過去,我已經注意到風之介的傻笑快頂不住抽動的眉毛與嘴角了…… |
「啊哈哈……想不到你們還挺有天份爬空柱的嘛。」 本來一直處於拖瓶地位的我因為風之介的加入而得到自尊的解放了。或許是一路來拼了命地趕上米卡莎的腳程,我的體力與攀爬技巧也獲得飛躍性的提升了吧,讓我回想起入口的牌子上所寫的字,這不僅是考驗,更像是鍛鍊一般篩選進入亞德拉的人。 「喂……喂……我先說,我只是剛死過一次還……還不太適應剛重組好的肉體罷了……你們難道都不用休息嗎?」 「嗯……那就在這邊停一下吧,上面的路已經開始出現判斷上的抉擇了,稍微選錯階梯跟跳上去的方式應該就會摔下去,處處有設計者的陷阱呢。」 正好天色已經暗下來,下一個休息站的底部雖然已經在視野看得到的地方了,但米卡莎覺得這最後一段的路還是留到白天看清楚再走比較妥當,這個晚上就只好在階梯上渡過。 「哼哼……休息一個晚上體力總算是好多了,其實我會摔下來完全是被笨蛋隊友給擠下來的,看你們對這點路就傷腦筋成這樣,就破例讓你們瞧瞧我的真正實力吧!」 「喂,你要是摔下去了我們可不會等你再爬上來啊。」 風之介擺了一個不以為然的表情,從袖子裡伸出了幾把小刀,往上面的階梯射過去,並在一瞬間用與飛刀不相上下的速度縱身飛躍過去,在空中像風一樣踏著飛刀繞了在最後的一根石柱一圈,抓住往休息站的一條繩梯,成功抵達的同時扔出去的刀才剛好落地。 是將風屬性的氣在全身不同部位同時應用啊,還真是小看他了,這種技巧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學得來呢。 「啊……失敗了啊!這階梯用的石材還真不是普通硬,我本來想把刀插在階梯上當踏足點讓你們上來的,怎麼會這樣呢……這招明明連鋼製的城門都能用。」 「哈哈,這樣正讓人安心些啊,這石階要是輕易塌掉那才恐怖勒,你夢寐以求的休息時間到囉,在上面等我們吧。」 「他剛剛的那種技術是什麼?看你沒有很驚訝好像知道些什麼。」 「唔……看來妳的世界裡沒有氣與魔法這類的概念,那要解釋起來就有些難度了,簡單來說,世界的萬物都帶有著氣,而生物身上的氣會有屬性上的差異,風之介剛剛用的就是風屬性的氣,並透過一連串高超的『氣的操控』及小型魔法來完成踏著飛刀跳躍的動作;人透過鍛鍊可以將氣做到釋放、收斂、轉移、凝聚、強化,而魔法則是一種將氣以更複雜的形式產生變化。飛刀是將氣磨成利刃狀轉移到刀上再以爆發性的釋放擲出來提升威力,並同一時間強化全身肌肉的機能再以魔法釋放出能隨意控制的風在腳下來維持平衡以及做為踩飛刀時的彈簧墊,這樣一連串的動作讓他好像飛起來一般跳上去。」 「你的簡單來說還真是不簡單啊……雖然完全想不到該怎麼使用,但只要是人身上就有這種能量,縱使在我本來的世界裡沒有這種概念嗎?」 「這我就不知道了,說不定我們雖然外表看起來一樣是人,但其實構造不同也說不定。」 「不過,沒有魔法這種技術的文明,發展出來的便是以科技來彌補本身力量的不足。」 在休息站前的最後一階前,米卡莎從她的小包包中拿出了一個像是武器的裝置戴在手上,我才注意到,空氣中的血腥。 「那傢伙太安靜,上面出事情了。」 |
映入眼前的是超乎想像的高速攻防,一群高大的黑色生物正在圍攻風之介,那些生物擁有瞬間移動的能力,風之介則不斷利用風的魔法閃躲並找機會攻擊,黑色生物每被砍到一刀就瞬移不見,另一隻一模一樣的又繼續攻擊,這種攻勢很難掌握到底哪一隻被砍了幾刀,又要砍到什麼程度才會死。 不過,如果一擊就打倒的話,就沒有煩惱的必要了吧。 米卡莎見狀後已經拔出雙刀衝過去支援了,不過這樣一刀一刀地砍絕對是我方體力先耗盡。 「都讓開!趴下!」 奧義!Leviathan! 大劍與太刀同時以居合轟出劍氣,眨眼間閃向前方的一大群敵人,龐大的劍氣像是張開巨口般吞噬掉一切擋在路上的生物。 那是,曾被稱為「亂刀之蛟」,一個精通各式刀劍,並能同時駕馭多把武器的天才,一個曾在戰場上令敵人不敢出陣與之抗衡的鬼神,斬過無數強敵的自創招式。 黑色生物灰飛煙滅,只剩一些殘渣散在地上,米卡莎與風之介仍驚訝地看著夏克,但那劍士的眼神卻盯著前方—那不尋常的現象。 「玻璃壁連這樣的攻擊也絲毫沒有裂縫,空柱的功能應該是讓異界的人到亞德拉的,怎麼會有這樣莫名的生物?這裡是高空,不管從外部入侵或是原本就存在空柱裡面都解釋不通。」 「看來……有人並不希望我們抵達亞德拉……倒是你,完全看不出來有這樣的破壞力呀。」 米卡莎爬了起來,抖了抖身上的灰塵,抬頭望向上方的階梯。 「上面的階梯感覺更少了,現在又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會被攻擊,怎麼樣?還是擬訂些戰略吧,我猜你應該也無法連續使用那樣的招式吧。」 「那些黑色生物被攻擊就馬上瞬移的特性實在很頭痛啊,我雖然也有想過一擊必殺的戰術,可是氣會消耗得很快,這個世界的空氣中又不含能夠轉化的魔力(Mana)或是之類的物質,只能靠體內自我製造來補充,面對這麼多隻根本不夠用。」 說到這裡,風之介用一種異樣的眼光投向夏克。 「喂……比起黑色生物,你才更接近怪物的存在,你的氣總量應該大到很誇張的程度吧,如果轟出那一下還能臉不紅氣不喘,就代表你還可以再轟個四五發不是嗎?你這傢伙到底是什麼人?不……應該說你真的是人類嗎?」 聽完,米卡莎也跟上了那種眼光,兩人的眼神像是巧遇森林中的一頭巨熊,直冒冷汗、不敢輕舉妄動,保持著警戒注意每個動向,以便能在第一時間逃命。 …… 夏克輕嘆了一口氣率先打破這一陣沉默。 「你們啊……有些事情,可是得知的本身即是得知的代價,那樣沉重的訊息,你們有聽的準備嗎?」 米卡莎對風之介使了個意味不明的眼色後,以一種冷靜、直率的目光刺向夏克。 「反正這是個休息站,我們也需要時間回復體力,你就老實交代一下吧。」 |
那是很久遠的記憶,久到需要鎖眉深思才想得起來的事,再往前就是一片空白,是最初的記憶。 我是一個在南部礦城的一名小礦工,在許多新的冶煉技術及取得原礦的方法被世人使用前,深入地下,挖礦石來賣是我理解範圍內最容易、最適合我的賺錢方式了。 礦坑並不安全。 這個土地上的人們早期跟魔族有著長久的戰爭,最初的幾個城市是將當地的魔物封印在由秘術魔法構成的地下城後才建立的。然而,礦物並不像樹木會再生,繁榮的礦城在礦脈衰竭後荒廢,只剩約三分之一的地區還有人居住,那便是最靠近地下城的地區。由於地下城的魔法結界會隨機生成無限種迷宮,所以每次進去結構都不太一樣,殘存在地下城裡的礦脈也因這個結界得以不斷復生。 所謂的「礦工」其實是為了得到礦石而進入地下城的冒險者,基礎的體能與戰技便是在當時磨練出來的。 過了好幾個年頭後,科技漸漸發達,各種新技術如雨後春筍般被研究出來,對這個產業衝擊最大的莫過於煉金術及鐵砂冶煉,沒人再願望冒著危險及多花好幾倍的時間進地下城採礦,我也因此輾轉流離了好一陣子,做過木工、紡織、傭兵……各式各樣的工作。 死亡,並不陌生,雖然那時候以為理所當然,但我們並不是普通人類,是來自天上星晨的民族,即使肉體毀壞,也能再次復甦,並能透過「使者」來「重生」,改變年齡、外貌,甚至是性別。 靈魂、肉體、意志,這是構成生命的三個要素,而我們則被賦予肉體上的「永衡」,其代價為,「時空流動」的異常速度,對於時間速度概念有極大落差時,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就像水面的漣漪,眨眼間,又恢復至平靜。 本來,「死亡」的歷程便是靈魂回到了靈魂之流後再重新注入已復原的肉體,就像做了個夢,睡醒,好像人會呼吸一樣沒有任何特別。 …… 「如果給你一種力量,你會怎麼選?」 回過神來時,那是一種無法形容的「世界」,我感覺得到有什麼在那邊,但眼前的畫面很不現實,各種顏色拼接、鑲嵌、混雜成一大片,有某個方位一直傳來很不舒服的壓迫感,我意識到,那個聲音便是從那傳來的,但是我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我找不到發出聲音,或產生任何思維的方法,一切都只剩下異樣的壓迫感,從那邊、從這邊、又從那邊、再過去、再過去…… 再更加過去更加過去過去更過去更過去更過去更過去過去過去過去過去過去過去過去過去過去過去過去過去過去過去過去過去過去過去過去…… 這樣,算是一個惡夢吧,雖然什麼恐怖的東西也都算不上來,不果心臟還再猛烈跳動,那股壓破的感覺還印在胸膛上,我坐起身來思索著來龍去脈。 那是一把很特別的刀,它的持有者也不是普通角色,我直覺要是被它砍到了肯定不太妙,不過敵軍怎麼會突然有一個這樣格格不入的人物? 這多餘一點雜念不該出現在高水準的近身撕殺上,戰士的致命傷乃是輕敵,這痛楚非比尋常,我「死」過,但不該是這種感覺。對了,這種感覺也一起攪和在那場怪夢裡。 當我仔細回憶那把刀,右手便下意識地在空中畫了一道符文啟動了某種魔法,有關於那把刀的資訊便湧入腦中。 靈魂被砍傷了,那是魔刀–噬魂。原來如此,看似不死之人的弱點便是靈魂的破損。 但,我沒有學過這個魔法,這是…… …… 「我想知道所有的事情。」 「哦?『知道』的力量是吧?答得好!哼哼……知識有時候會是最具毀滅性的力量啊,我的一切也是從類似的力量開始的,最後就會成為像我現在這樣的存在。徬徨的戰士啊,你是我,我也是你,是在夢中邂逅的相同靈魂。立下誓約,完成這筆交易,以你所祈望的力量,換取找到消滅我的方法之可能性,此乃吾之悲願,與你定下此契的,乃是無限的存在、乃是沒有終點的概念、乃是創設了『軸』分離了次元與時間,一切的造物者……」 「我想死,你呢?駕馭於死亡之上的另一個我,你的答覆,交付給你的心吧!」 |
「總而言之,我從神祕的夢裡獲得了『知識』,以不斷重生的特質累積『經驗』,魔法能力的根源是靈魂,所以才有儲備大量魔力的能力……喂……你這傢伙居然給我聽到睡著了啊……」 「啊?唔……才……才沒有!我是閉著眼睛在聽啊!拜託,今天我可是豁出去死命戰鬥撐到你們來耶,我才不像你『喝啊』就秒殺一群怪物。而且,先不論你是否有重生的能力,在這個世界死掉的話,能力好像會變弱,即使魔法不是我的專長,但這種綁手綁腳的感覺是從摔死後開始的。」 「原來如此,『這個世界的設定』會凌駕於『個人本身世界中的』之上……這樣還真不能隨便死掉呢……」 「看來你不是第一次到別的世界去?」 「嗯……所以我對於奇怪的事情並不是特別驚訝,比起你們是什麼生物,我比較好奇你們是怎麼到這個世界來的,風之介是中途遇到的就算了,米卡莎你出現的過程才匪夷所思。」 「耶?什……什麼算了?你這傢伙……」 「我……本來以為這是夢或著是……死後世界之類的,那一天真的不太現實,發生了很多莫名其妙的事,我在街上看見了應該已經死了的母親,接著,天空開始出現不正常的各種顏色,那些人……從最不可能有敵人的中央城區向外進攻,戰況一面倒,沒有人來得及反應這是怎麼一回事,而我在戰鬥中被破壞了飛行器而墜落,最後一眨眼我就跌坐在這個世界了。」 夏克聽到一半臉色便不太好看,像是想起什麼似的,來回跺了幾步後又轉向風之介。 「你掉下來後提到了……同伴?還有其他異界人也到這裡來了?」 「啊啊……是呀,說是同伴其實也沒有聽起來的那麼要好啦,在我本來的世界裡,魔族與妖物的力量都很強大,在重度警戒的區域沒有結伴根本是送死。幾年前,國王下達了尋找遺失神器的命令,我們這些傭兵以六人為一隊的編制出發到各地去,我們死了也有辦法重生,但需要將屍體想辦法運回王城給大祭司進行復活儀式,所以才有這樣人數的編制規則。我們在旅行的途中得到了其中一樣神器,那是一個羅盤,只要取得相應的魔法寶石鑲在上面,就能發出一道指引所有神器的所在方位的光芒,我們是順著它的指引一路來到這裡的,由於魔族的領域常設有超乎人類常識的各種陷阱,隨機傳送的空間陷阱也是其中一種,所以直到遇見你們我才理解這並不是原來的世界。」 「那個羅盤……不在你身上?」 「哼哼!要是在我身上他們就算要重爬一段路都會回來找我,他們還沒意識到這裡是異世界,一定是想等拿到神器後在回來的路上順便扛我的屍體,我在六人中也不算是主要戰力,所以有沒有我都沒差,這就是傭兵。」 「最近次元間的秩序並不正常……有些擁有強大力量的人能穿梭於各個世界,平行的世界有無限多個,所以能打破『道理』的方法也有無限種可能,強大的欲望是具有毀滅性的,事物之間存在一連串的因果關係,打破了其中一個『道理』將會導致連鎖效應,而使『全(universe)』崩解。出現本來不應發生的現象、神器掉落到別的世界,這全是那些欲望所造成的後果。」 「那麼……想畢這一定不是第一件掉落到異世界的神器,有可能有哪樣神器具有能夠對次元造成嚴中影響,然後被某個心懷不軌的傢伙得到,做了各式各樣的壞事。」 「好與壞,這是見仁見智的,如果他只是碰巧撿到了而使用還好,重點是這個人的『存在』,前往異世界這種事是會造成很多影響的,一個人到過的世界愈多,他就在每個世界的時間軸上留有愈多『存在』,他如果做了時空倒流,或是抹去『存在』的這類事情,各個世界的因果都會因此而變動,打亂既有的秩序,異象便因而遽增。」 「神器……風之介,你知道羅盤所指向的神器是什麼嗎?」 「神器一共有九樣,那是通往光之神殿所需要的器物,以七種顏色的光芒及黑暗(無光)來代表,剩下的那一樣就是光之羅盤;這次的光是黃光,代表『Phari』,是擁有『引導』力量的神器。傳說中,古人在迷航的夜裡看見了『Phari』的光芒,而找到了陸地,因而在海邊依著它的形狀建了燈塔。」 「『引導』是嗎……說不定是它無形中把我們帶到這個世界,所有的事情都有其必然的因果存在,這裡勢必有什麼線索……關於這一切。」 |
翌日,三人繼續往上面的路前進,雖然路是愈來愈不好走,岔路的陷阱也遠比前面的路多,但因為「經驗值」的提升,路的難度就相對降低。只是,一路上三人都感受得到,那持續被某人在某處監視著的目光。 「唔哦!看到了!好大的一塊陸地飄在空中!那就是空島啊!」 腳程意外地快的風之介率先站到最高處眺望,空柱到了這最後一個休息站後,路不再是垂直向上,而是往前一路延伸到風之介所看到的空島那,亞德拉已經在眼睛看得到的距離了。 水平的路面也並沒有比垂直的好走到哪,構成路面的物質與空柱主體的那種玻璃是同一種,透明的路上又不時有空洞,一個不小心掉下去完全就不知道會死在哪,即使重生了,空柱也只有底部與潛水艇相接的部份能進去,也就是說,在最後的這一段路摔下去就相當麻煩了。 「啊……」 幾乎同時,三個人都注意到了,在大空島附近散落的其中一座小島上,有人,而且正向著這邊看著。 「哦哦!你們是米列希安嗎?超級稀客呢!這裡是亞德拉的邊疆地帶,從那個方向來的就只有經由空柱上來的異界人了,歡迎歡迎,不用客氣啊,把這裡當自己家就好。」 玻璃路接上了第一座小島後,接下來幾個小島間都以木吊橋連結著,一直連通到前方更大的島,順著路走過來,有一間形狀特別的木造房子,那位大叔大老遠就扯開嗓門招呼著。 「啊哈哈!我實在太興奮都忘了自我介紹,我叫巴穆塔.薩特,我跟弟弟菲特一起住在這裡,『祖靈超渡者–巴穆塔兄弟』的名氣可是很響亮的呀!這個邊境到了晚上會有很多活過來的死屍,稱作『祖先』,我們兄弟兩就靠著狩獵祖先,並割下它們的肉來賣錢,我知道你們外人都覺得怪,但祖肉可是亞德拉的名產啊!全國的人都愛死這個味道了!工作完後來兩片祖肉配著牛奶一起吃真的是人生一大享受喔……要不嚐嚐?」 薩特說著說著就順手抓起了一塊「新鮮」的祖肉在米卡莎面前晃兩下。 「唔噁……我正想說終於有戶人家能提供我們一點正常食物,難道你們就只吃這個嗎?」 「啊……你那個厭惡的表情真令人難過啊,吃下祖肉而中毒後再喝牛奶來解毒的快感可不是言語能形容的哪!我看看啊……哦!也是有從湖邊釣來的魚啦,不過它平常也跟祖肉放在一塊兒……嗯……烤一烤應該還能合你們胃口吧。」 「放棄吧,這種情況常有的,對這種事情看開一點,坦然面對,有得吃就要心懷感激了。」 夏克默默地從薩特手中接過一串烤好的魚,一邊壓抑著某種情緒,一邊認命地吃。 「啊啊……你還真吃得下去,不愧是到過個種世界的傢伙,早練就了強悍無比的鐵胃……」 巴穆特兄弟一邊大口啖著祖肉,一邊分享著他們日常的生活,聊著超渡者的工作如何進行。眼看著,天色漸漸暗下來,薩特突然想起了某事,站了起來。 「啊呀!糊塗了啦!忘記跟你們說再往前越過那座吊橋後有一個比這兒更大的島,穿過那破爛的海關大門後有一戶人家那有耕作,你們就不用在這吃得眉頭深鎖了啊!」 「咳……咳咳!」 早就吃到表情痛苦、臉色蒼白的風之介,很想大罵些什麼,但這讓人一連嗆到好幾下的打擊已經讓他沒力多吐嘈半句了。 「哦哦,別急,我說過吧,這裡晚上會出現祖先,我知道有能耐到這裡的你們身手一定不差,一兩隻祖先說實在也算不上什麼威脅,但在這個地區,祖先可是大群大群地出沒,所以我們才會挑在這定居。而且,最近有『帝王祖先』出沒的消息,那傢伙可不是光厲害就能解決的,已經有好幾位資深的超渡者被殺死過,這些死屍照理說沒有智慧,但小隻的祖先好像會聽從它的指揮似的,甚至還會擺出軍隊的陣形。所以呢,要不就在這過一晚,要不就讓我們兄弟護送你們過去……啊……居然迅速收拾好了,就這麼不想留一晚啊,好吧!就讓你們開開眼界,見識一下最強超渡者的威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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